他知道她很不好,
會對他施以暴力,冷熱皆施,熱的還能承接下,冷的簡直痛不欲生。
他被沉默低壓氣旋凌遲過,
他也被摑過巴掌,
但每當她走路時手臂順著作用力接近他身側時,
他還是會忍不住靠近,
被她碰擦過也好,
幸福是累加的,
太大的不敢奢求,
微小得令人悲憫的幸福卻不肯放棄,
好比牽手,
他不喜歡太輕癯纖癟的手,握起來一點也不舒坦,
呃…雖然他沒有確實摸過其他女孩子的手,
手鞠的手剛剛好,
指掌形狀圓潤飽滿,像狗尾巴草尾端可愛的圓種,
記得那夜最迫不及待探索的部位,
便是她臂內那一條淺青色的靜脈向上延伸的藕臂,
他知道她很不好,
但自己似乎沒有好到哪去,
必須難堪的承認,
當愛火到燃點時難以不帶一絲慾念凝視她的任何一吋手臂,
臂這個字很奇妙,
失之交臂,
他們曾經歷這段最危險的距離,
一臂之隔看似很親近,
但兩個小心翼翼試探的宇宙,
非蜉蝣亦非蟪蛄,
無心經營惡俗的殉情以及愚騃的等待,
此世錯過即是光年,
他撫著她的掌紋,
掌心的溫軟,指腹的粗礪,令人欲罷不能的藕臂,
阡橫的脈絡中篤定地往他的心走去,
他知道她很不好,
但那女人不再是那首少年時代迷路的青澀情詩,
她的指掌紋一筆一畫寫的不過是一個”家”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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